嘶-嘶-,蛇信子的声音,这种声音足以让任何哺乳动物唤起亘古的基因中的恐怖,无声无息地靠近了,死亡的危险。

正当蒙重新开始思考时,他所没有意识到的死亡的危险已然到来。

对的,他可能会死,死这个概念他先前从未想过,对于以前的蒙来说,世界无非是一片等待去征服的领土,他以为一切的顺利称心都是理所应当的注定,他以为所有“人”的想法都是一样的,“人”们本来就是理解的。

尽管她没有见过玦以外的人,甚至于玦算不算“人”都有待斟酌,他也还是凭着少年的一腔热血,天真地打算拥抱他自以为的完美理想的世界,那样的世界自然不会有死亡或消逝,没有人会被遗忘。

虽说现实生活中,也不是没有蒙所追求的美好,但是少年是忍受不了不完美的美好的,即使跟自己所设想的不一样,只要有一颗少年的心,它也愿意用赤诚的想象来矫饰现实。

可是,当这一切妄想与现实割裂太大时,少年的眼神逐渐暗淡无光,思考的结果走向极端与否定。

并且,死亡,消失殆尽,被遗忘的危险已经逼近了。

蛇女厄喀德娜已然逼近了

她正是Sub 一行人安排的后手。

诗人赫西俄德曾在《神谱》中赞美道:

“狂暴的女神厄喀德娜,上半身是一位面颊洁白的宁芙,下半身是一条大蛇;巨大可畏,有着带斑点的皮肤,吃生肉,居住在地底。在这儿她有一个洞穴,它位于一块空心石下面,远离不死的众神和短命的凡人的所在之地……”

“一切都结束了,少年,包括,你的美梦”

无机质,无生命的声音回荡在主控室中。

少年脑海里又只留下了一个念头。

少年的眼珠转向了不速之客蛇女,带动着整个头颅机械地转过来。

“把她,还给我……”

“你在做梦”,蛇女则淡淡的回答:

“你,把自己当作什么好人了吗?”

“呵呵,一切都只是你的幻想与故意设计,你唯一的所作所为,或者说你的所谓努力,只是把一个可怜的女孩子囚禁在这里作你的奴隶”

“而你还要恬不知耻地说她爱你。”

少年的目光死死盯着神色不屑的她,眼珠不断靠近,整个身子像被带动着一样扑上去,扼住了她的咽喉。

她的皮肤十分的光滑细腻,但却像合金一样冷冰冰的,十分的坚硬,蒙的手已经用力到没有知觉,而蛇女只是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。

“这是告知。”

蛇女淡淡地回答道。

蛇尾紧接着在一瞬间摆动起来,刺向少年,贯穿了他的上腹部。

蒙的脚尖晃荡着,偶尔碰到地面上,摩擦发出轻微的声音,血带着泡沫从嘴巴里涌出,那些被证明是虚假的记忆走马灯一般奔腾过心头,明明约定好了今天要见面,明明……

“这就是死亡吗?

为什么我要死呢?”

少年这样想着,意识逐渐模糊。

那是因为,

我把一个说爱我的女孩利用了吗?

可是那不是我自己吗?

不对,那只是一个工具而已。

不对,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。

少年脑袋里的声音冲撞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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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目睹了这一切,不由得又生气又想笑,虽然还不知道程序怎么会突然跑出来,以及那群为他人自作主张的伪善者们是什么组织。

我静静等待着蛇女离去。

蒙倒在血泊里。

玦与Sub来到了“园外的”世界。